李想专栏 | 售价约百元的毛绒吉祥物，拍出近百万元“天价”，体现体育奥运收藏品蕴含的无可比拟的内涵与底蕴奥运收藏品目前价位

中国收藏协会体育文化收藏委员会会长

奥运中国行百城行动办公室主任

清华大学体育史研究中心特聘专家

一只售价约百元的毛绒吉祥物，拍出了近百万元的“天价”。体育奥运收藏品所蕴含的无可比拟的内涵与传承让人惊叹，也印证了我常说的一句话：体育收藏品是精神化石。武大靖回报国家、回报社会的公益行动，也为赛场、舞台之外的明星偶像树立了新的标杆。回顾近年来奥运奖牌及相关收藏品在国内外拍卖场的流动与传承，笔者更是感慨万千。

北京 2022 年冬奥会奖牌获得者赠送金牌

一般拍卖会对每一件藏品都有一个起拍价和一个预估成交价，最终成交后再与前两件成交价进行比较，得出一个溢价率，这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拍卖的热情。此次武大靖亲笔签名冰墩墩网络拍卖，以零底价起拍。我们粗略对比一下，冰墩墩加上松竹梅金枝玉叶金墩墩的成本价才百元左右，最终成交价接近百万。既然是慈善拍卖，如果没有佣金的话，金墩墩首拍的“溢价率”也是高的惊人！

此次拍卖于3月31日上午10点开始，24小时后竞价突破20万元。4月2日晚9点左右落槌，最终成交价为92万元。值吗？！

笔者从事文体收藏多年，对国内外收藏品的价格波动情况大致了解。就拿奥运吉祥物来说吧，最贵的单个吉祥物是1976年蒙特利尔夏季奥运会的海狸AMIK，根据大小、材质不同，价格可能在3000美元左右，约合人民币1.9万元。这几乎是奥运吉祥物的价格天花板了。然而，这可是近半个世纪前的收藏品，几乎是文物了。刚刚发布的“金盾”拍出了92万元，为什么呢？

首先，“文物”没有固定价格，拍卖价格充满随机性。而且，武大靖首枚金牌冰墩墩的拍卖所得全部将直接捐赠给中国青少年基金会“希望工程大靖冰雪公益计划”，用于推广青少年冰雪运动。这是一场慈善拍卖，所以参与拍卖的买家在藏品原价上加了“爱心增值”，最终成交价肯定会远高于正常价格；其次，该物品本身的确具有重大纪念意义，它是武大靖代表中国队夺得北京冬奥会短道速滑混合团体接力冠军后获得的奖品，也是中国队在本届冬奥会上夺得首枚金牌的见证。更难得的是，武大靖在吉祥物冰墩墩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和夺冠日期“2022.2.5”。 这一切来自武大靖、拍卖公司、买家的“祝福”，让这枚签名首金冰壶有了无可替代的收藏价值。据说，当最终成交时，武大靖会为支付了92万元做慈善的买家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为双方的善举“盖章”。从收藏的角度来说，这样的收藏品有着独一无二的、无可替代的价值，因此拍卖竞价方式产生的所谓“天价”并不是什么新鲜事。

武大靖用慈善拍卖的方式支持公益活动，为自己的奥运见证找到了好的归宿，也为赛场外明星、偶像的公益行为树立了标杆。从拍卖的角度看，奥运冠军在世界各地拍卖或转让自己的奖品甚至奖牌，是常有的事。2021年东京奥运会期间，一家国际拍卖公司组织了一场奥运藏品专场拍卖，包括稀有的奥运奖牌、火炬、旗帜、纪念章等。其中，1896年第一届现代奥运会上，冠军获得的银牌，最终以120万元的价格成交。1896年雅典奥运会是一个特殊案例，第一名获得银牌，第二名获得铜牌，第三名没有奖牌，但成绩有记录。在这次拍卖会上，2008年北京奥运会男足项目的一枚金牌也被拍卖，最终成交价为97270美元。 这枚奖牌来自一位匿名的阿根廷足球运动员，他与梅西等队友并肩作战，击败了尼日利亚队，夺得了冠军。1932年洛杉矶奥运会的另一枚摔跤金牌以45375美元的价格售出，被瑞典摔跤运动员伊瓦尔·约翰逊获得。

奥运奖牌从原得主手中“转移”到收藏者手中的社会现象，也反映出不同国家、不同制度，甚至不同运动项目之间诸多差异背后的社会现实。为社会公益而举办慈善拍卖的人很多，迫于生活压力而出售奖牌的人也屡见不鲜。很多奖牌拍卖，尤其是团体项目的奖牌拍卖，都是由卖家匿名委托，很难确认奖牌的原始归属。在过去二十年的奥运奖牌拍卖中，匿名现象十分常见。另一个常见现象是，奖牌大多来自相对不发达国家的运动员。其中，笔者亲眼看到，古巴运动员的奖牌多次出现在拍卖场上，包括棒球、拳击等项目。目前，一位收藏家有一块1996年亚特兰大奥运会的女排金牌待售，标价约62万元。 此外，罗马尼亚、希腊、巴西等国运动员的金牌也亮相无双（北京）拍卖会。

以拍卖奥运奖牌为生，是否亵渎神明？在复兴奥林匹克运动的过程中，奥运之父顾拜旦最怕的就是让神圣的奥林匹克沾染上金钱的味道。在奥运会的发展中，运动员的“职业化”与“业余化”一直是国际奥委会面临半个多世纪的难题。2013年底，美国黑人田径传奇名将杰西·欧文斯的其中一枚1936年柏林奥运会金牌，被拍卖出约886万元人民币的高价，当时引起各方强烈反响。刚当选国际奥委会主席三个月的托马斯·巴赫就表示反对——“欧文斯在希特勒面前夺得的金牌是世界遗产的一部分，是历史的一部分。拍卖这枚金牌，对我来说是一个无法接受的决定。”

不过，欧文斯金牌的流转和拍卖却有着不少来头，国际奥委会也不能插手。虽然欧文斯从柏林光荣归来，但由于当时美国种族歧视严重，就连他也无法通过固定的工作来维持生计，欧文斯甚至要靠赛马、摩托车比赛来赚钱养家糊口。最后在好友比尔·罗宾逊的帮助下，欧文斯在娱乐圈找到了一份工作，成为了一名形象大使。为了感谢罗宾逊，欧文斯将这枚金牌送给了他。随着时间的推移，晚年的罗宾逊生活贫困，他的遗孀不得不拍卖这枚金牌来维持生计。值得一提的是，拍卖最终所得不仅帮助罗宾逊遗孀继续生活，还将部分收入捐赠给了国际田联成立的杰西·欧文斯基金会，用于帮助发展世界田径运动。

对于重量级藏品的流转，国际收藏圈总结出一个基本规律——什么因素会导致重量级艺术品的产权发生改变？第一，战争，战争用武器撕裂国家和社会，通过暴力改变藏品的归属；第二，离婚，超级富豪家庭破裂分割财产，艺术品往往交给拍卖公司套现；第三，家庭变故，生老病死导致藏品转移；第四，因经济困难而被出售。近两年，疫情的阴影笼罩全球，国际奥运收藏圈特别是欧美很多老一辈的收藏家已经去世，他们的后代未必热衷于收藏，藏品就被卖掉又被转卖。近十年来，我在北京、南京组织过两次经济困难的两位冠军的多枚奖牌慈善拍卖。 令人感动的是，拿走奖牌的收藏者在付清全部款项后，只为自己保留了一枚奖牌，而将拿走的其他奖牌送给了冠军。这一现象在文物艺术品拍卖中从未出现过，体现了体育收藏是一种精神的收藏。

奥运奖牌拍卖背后的故事和来龙去脉说来话长，短时间内无法一一讲述。不过，我还是想补充两点来结束本文。第一，文中提到的奖牌价格仅供参考，没有具体的参考价值。由于拍卖涉及诸多因素，这个数字并没有具体的参考意义，只能根据具体藏品进行分析。一般来说，藏品没有最高价，只有更高价。第二，除了固定的金、银、铜牌外，重大赛事的奖牌也会被安排为备用奖牌，以备不时之需。这些备用奖牌也会通过一定的渠道流转、上市。因此，对于奖牌的购买和收藏，收藏者需要针对具体物品进行具体分析。其中也不乏假冒伪劣的奖牌、火炬等“藏品”。两年前，国内最大、最著名的一家拍卖公司曾公开拍卖过一块低仿奥运金牌，将其当做真金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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